姜韵身体发了僵，难以置信地看向他，“我针对她？”

所以他是为了闻楚的事来找她的？

“她是你的上司，再怎么样，你也不该当众为难她。”裴肃年对她公事公办，夫妻之情，半分没有。

姜韵强忍着心口的酸涩，蓦地发笑，“你该不会忘了，我才是主刀医生，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利吗？”

“那你是不是也忘了。”裴肃年笑意带着一丝戏谑，“我也有权利决定换掉主刀医生？”

姜韵整颗心像是被钝器狠狠砸了下，颤得厉害。

可惜了。

她已经申请调离了。

他换不换人，跟她没关系了。

“以后别再…”

“裴总想换，那就换吧。”

她打断他话。

裴肃年笑意凝固，渐而深沉，凝视着她。

从前只有在人前，她才会称呼他裴总，或者裴先生。

但在私底下，她不会这么喊。

更不会疏离他。

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“裴总啊。”姜韵平静至极，又反问，“你不是希望我这么叫你吗？”

他眉头紧蹙。

欲要说什么，一名护士突然跑出来，“姜医生，患者家属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跟闻主任闹起来了！”

没等姜韵有所反应，身侧的男人几乎没有停留，只给她一道背影。

看到他得知闻楚有事紧张的模样，姜韵不由失了笑…

他待自己何曾紧张过呢？

病患家属在病房外跟闻楚争执了起来，不知是何原因。

姜韵赶来时，就听到闻楚的叫声。

她挤进人群，映入眼帘是裴肃年护住闻楚的一幕。他截住了病患家属朝闻初打下来的手，而闻楚则吓得缩在他怀里，表情楚楚可怜。

病患家属显然被裴肃年的气势吓到了，“你…你是谁啊？”

裴肃年推开那位患者家属，“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，非要动手？”

“你问问她！”病患家属指向闻楚，怒道，“我儿子刚下了手术台，保回一条命，她作为医生来查房还敢嫌我儿子的伤口恶心，她要是忍不了，她做什么医生啊！”

“不是这样的…”闻楚摇头，红着眼看向裴肃年，“肃年，我是今早吃错东西，胃不舒服才反胃的，不是因为患者的原因。”

他嗯了声，“交给我来解决。”

裴肃年看向病患家属，“她是不舒服，并非故意，这样吧，病患的住院费，我来付。”

听到这话，原本不悦的家属顿时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了，算这件事过了。

“真是晦气！”病患家属回病了房。

“对不起，肃年，是我给你添麻烦了。”闻楚眼里含着心疼，“其实你不用帮我的，万一你受伤了可怎么办？”

裴肃年笑了下，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
“闻主任，裴总是你男朋友吧？”

闻楚垂眸，含羞带笑，“没有，你们别乱说…”

“还说没有呢，你跟裴总多般配啊！”

其他人也都起哄，应和。

裴肃年目光越过人群。

姜韵在与他四目相对时，心脏好像被人捏住，满腔苦涩。

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是多般配啊。

她留在这多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