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在营帐里,和军师在商量营救封离默的事情呢!”
陆长风眼底有怨念:“封离默贪功,擅闯敌军营地,据闻被困在赤山出不来……”
陆长风还没说完,就见风栀从软榻上翻了下来,要出门。
陆长风急道:“师父,你受了内伤,身子还没好,不宜乱动!”
风栀不知道自己几时受的伤,此时也来不及思索了。
上辈子她在天山闭关一年,三位徒儿便接连出事去世。
这辈子,她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!
风栀刚走到陆迟渊的营帐外,就听到谢雨柔在骂人:“狗男人,你再敢拦着我,休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
这声音,让风栀听着一阵生理不适。
她心头一紧,加快了脚步。
一脚踢开门帘的时候,果然看到陆迟渊和谢雨柔纠缠在一起。
在软榻上!
风栀一阵头疼。
她这个大徒弟,是东楚战神,在战场上战无不胜,是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。
可每次只要遇到谢雨柔,就变成腹黑色鬼,一天到晚只知道强制爱的无脑二货!
像是被一股神秘的东方力量控制了脑子一样!
此时陆迟渊就压在谢雨柔身上,用他对待谢雨柔一贯的方式,用强的,但每次见到谢雨柔的眼泪就不忍心真的下手。
所以认识谢雨柔这么久以来,除了吓唬她要强她,根本就没有真正做过对她过分的事。
果然,谢雨柔哭了。
风栀那蠢货战神徒弟歇火了,看着谢雨柔眼角的泪,一阵心疼。
谢雨柔就是在此时,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子,一刀往陆迟渊的腹部刺去。
就是这一刀,刺得风栀的战神徒儿身受重伤,负伤上战场救谢雨柔,而死在敌军的围攻之下!
风栀闯进来那一刻,谢雨柔的刀子已经碰到陆迟渊的小腹。
风栀心头一紧,一掌送了出去。
“啊!”谢雨柔手腕吃痛,手一抖,刀子在陆迟渊腹部边缘斜斜飞了出去。
还是伤了!
但只是皮外伤!
陆迟渊大概也没想到谢雨柔真的会对他下狠手,心头有些愣。
但更气的,是有人进来打搅他和谢雨柔。
“滚!”他猛地回头,一双猩红的眼眸瞪着那不知死活的闯入者。
可在看到来人之后,那倨傲不逊的眸子里,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瞬间就灭了。
“……师父?”
“放开我!”被她压在身下的谢雨柔用力一推,趁着陆迟渊失神那一刻,从他怀中逃了出去。
“狗男人,你竟让你人伤我!我不会原谅你的!”
她捂住被掌风击痛的手腕,冲到风栀的跟前,怒道:“滚开!”
“雨柔,不可无礼!”陆长风急道。
谢雨柔听不进去,一掌朝着风栀袭去。
“柔儿!”陆迟渊急了,猛地一挥手。
只是想将谢雨柔拉开,却不想谢雨柔脆弱到被他一挥手,就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“狗男人,你对我动手?”谢雨柔不敢置信,死死瞪着他的脸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,柔儿……”可下一刻,陆迟渊就将她忽略了,快步走到风栀的跟前。
“师父,你受伤了!”
风栀因为刚才动了真气,唇角滑落一缕血丝。
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,此时更是惨白如纸。
谢雨柔不敢相信,陆迟渊这个狗东西,竟然为了别的女子忽略了她。
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,他第一次如此!
她气得咬着牙,爬了起来,怒道:“狗男人,我现在就去救离默!就算我死在外头,被千刀万剐,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!”
谢雨柔转身就要走。
陆迟渊几乎是想都不想的,立即要追出去。
却听到身后,风栀哑着嗓子轻轻唤了声:“迟渊,我心口疼。”
陆迟渊迈出去的脚步,猛地一收。
师父从未在他面前如此脆弱过!
回眸一看,师父唇角的血迹尚未干透。
陆迟渊的心脏像是被刀子狠狠扎了一把,剧痛了起来:“师父,我扶你去休息。”
已经冲到营帐外的谢雨柔一听,气得一跺脚,真的走了。
临走还丢下一句绝情的话:“狗男人,从此以后,我与你恩断义绝!”
陆迟渊万分纠结,快速看了陆长风一眼。
陆长风点了点头,正要追出去。
风栀却道:“长风,给师父煮一壶热茶,师父难受。”
“是,师父!”陆长风脑瓜一沉,赶紧给师父煮茶。
他最听风栀的话。
风栀说一他不敢说二,风栀让他做什么,他就只能做什么。
陆迟渊还是很纠结。
但师父难受,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。
最后朝外头唤了声:“杨涛,去看着谢姑娘!”
“是!”杨涛不疾不徐应了声,才追人去了。
听得出来不太愿意。
陆迟渊再顾不上其他,将风栀一把抱了起来,抱回到她的营帐里。
哪怕谢雨柔让他心急如焚,可师父如此孱弱的模样,却让他更揪心。
陆迟渊将风栀放在软榻上,拿起一旁的毛巾给她擦干净嘴角的血,柔声问道:“师父,你感觉如何?”
“不太好。”事实上,风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受的伤,为何她会在这个时候,出现在他的军营里。
或许,一切都是天意?
但她分明感觉到自己受了很重的内伤,刚才动真气打落谢雨柔行刺陆迟渊的刀子,更是伤上加伤。
她到底怎么回事?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力为何几乎不剩一二?
“师父,我给你运功疗伤。”陆迟渊扶着她坐起来,在她身后替她运功。
没多久陆长风就端着热茶进门。
看到风栀的脸色稍微好点,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气。
“师父,好点了吗?”他倒了一杯热茶,毕恭毕敬奉上。
风栀没说话。
两个徒儿都心不在焉的,一心记挂着谢雨柔的安全,好什么好?
没被气死已经算是万幸。
“我为何在这里?”她问。
陆迟渊和陆长风互视了眼,欲言又止。
陆长风想了想,才道:“师父,是你自己来的,刚来就晕了,你忘了吗?”
风栀哪里记得?上辈子不是这样的。
察觉到两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,虽然还是恭敬,却多少带着几许疑惑。
甚至,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。
那目光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。
风栀皱眉:“为何如此看着我?”
“师父,你的模样……”
陆长风迟疑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:“为何比从前更加年轻?像是……像是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样子?”
陆迟渊对这个问题,有自己的想法:“师父可是练了什么绝世神功?”
不过,他刚才给师父运功疗伤,为何发现师父体内的真气正在源源不断外泄?
师父的情况,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。
难道,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?
风栀自己也没明白。
还没来得及找到借口去回应,外头,便传来了副将的声音:“世子爷,谢姑娘骑马走了!”
陆迟渊心头猛地一阵收紧,差点一不小心终止了给风栀运功。
风栀气息一乱,立即咳了一口血丝。
她有点没好气的:“半个时辰之前不是说要走么?为何到现在才离开?在等谁追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