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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侯府庶女到一品诰命,我花了六十年。
熬死夫君、斗垮各路姨娘,将儿子送上宰相之位、女儿扶为六宫之主。
一生算计,寿终正寝。
谁知魂入地府,判官竟说我“功德有亏”!
我一怒之下撕了功德簿,地府大乱,我被罚入畜生道。
我反手用当年构陷贵妃的手段策反了牛头马面,把地府搅得天翻地覆。
眼看就要强闯轮回殿,投个帝王胎,奈何桥却突然断裂。
再睁眼,我成了千年后的受气包。
婆婆把内衣甩到我脸上:“滚去手洗!机洗不干净!”
小姑子翘着脚冷笑:“妈,我嫂子这种没文化的,也就配干这种活儿。”
我垂下眼,敛去眼底杀意。
直到我在垃圾桶里,看到一张被揉皱的纸。
【国家公***:男女平等,择优录用,一经录用即为国家干部】
这个时代,女子……竟也能科考为官?!
前世熬到儿子封侯才得诰命,这一世,这身官袍,我要亲自来穿。
……
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燃起一团火,几乎要将这具身体里积攒的憋闷烧穿。
但紧接着婆婆张桂芬的尖叫声在耳边响起。
“冯金金!你死哪里去了?衣服洗完了吗?”
我放下手里的垃圾桶,走回卫生间,那盆泡着的内衣还堆在那里。
张桂芬跟了进来,她用两根手指捏起一件我刚刚手洗好的内衣,凑到眼前看了看,然后猛地扔回水池,溅了我一脸肥皂水。
“你用冷水洗的?”她叉着腰,吊梢眼立起来,“跟你说了多少遍,用热水!热水消毒!你想让我得病啊?”
我脸上挂着水珠,没擦。
心里冷笑,热水?
她跳一晚上广场舞出的汗,都比这内衣脏十倍。
“妈,用燃气烧热水……不是您说太费钱吗?”我低声说,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,带着点委屈。
“费钱?”她声音拔得更高,“我的健康不比那点燃气费重要?你安的什么心?重新洗!就用冷水,多搓几遍!洗不干净不准吃饭!”
“好。”我低下头,把内衣重新按进冷水里。
手指浸入冰凉的水中,刺激得皮肤一紧。
我一边搓洗,一边在心里算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