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，为海棠树浇水的人只有顾云声自己了。

我默默地看着他孤寂的侧影，一瞬间心痛难耐，很想追出去和他自 爆我的身份。

但我再一次忍住了。

我不能辜负姐姐的遗愿，更不能让即将到来的卧底计划落空。

于是，我只能痛心地转过身，失魂落魄地走回病房时，一开门，竟看到孟艺雅坐在我的病床上。

她把我藏在抽屉里的黑色炭笔扔在地上，又指了指我的眼角下方，冷笑道：“你的痣，忘记画了？”

一瞬间，我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朝着头顶倒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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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用这么惊讶吧？”孟艺雅嘲讽地笑出来，她双手环在胸前，一步步地走近我，上下打量一番，冷哼道：“你以为你能骗过顾云声，就能骗得了我？”

我绷紧了身体，一言不发。

孟艺雅凑近我耳边，她一字一顿地说出：“我知道你是韩暖，那天死在我爸爸手上的人是你姐姐韩知夏，你假冒成她，就是想要替她来除掉我们孟家。”
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深深地吐出一口气，我转头看向孟艺雅：“你说的对，我就是要替我姐姐活下去，要让你们孟家的每一个人都接受法律的制裁。”

孟艺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，她死咬着牙，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痛恨。

我没有任何退缩地回应着她的视线，坚定地对她说：“我会代替我姐姐，亲手把你全家的老巢再一次剿灭。”

孟艺雅逐渐喘起了粗气，她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我的头发，扯着我用力地朝墙壁上撞去。

砰！砰！砰！

一下又一下。

我本就身体虚弱，被她这样对待，整个人更是神志不清。

也不知道她究竟撞了多少下，当我意识浑浊地顺着墙壁瘫倒在地的时候，我听见顾云声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。

模糊之中，孟艺雅哭哭啼啼地和他颠倒黑白，她说是我想要伤害她，结果她躲开我的时候，我自己撞在墙上。

“云声，我被她吓坏了。”孟艺雅捂着自己的胸口委屈地说，“都要喘不上气了。”

顾云声冷冷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我，他根本不在意我是生是死，只是喊来保镖，交代了他的第三件偿还：“韩知夏发疯了，把她带去医院放置死人的太平间里让她冷静一下，毕竟那里温度低，可以让人清醒。”

我感到绝望地闭上眼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时，我又担心会洗掉我眼角的泪痣，用仅剩的力气，别开脸。

整整一夜，我都在太平间里冻着。

等到第二天一早，顾云声又使用了他的第四件偿还，他要我为去顾家清理泳池，只因孟艺雅就想要在那个废弃的泳池里游泳。

我拖着病痛的身体去做完了所有清洁工作，还要被迫看着顾云声和孟艺雅在泳池里嬉闹亲吻。

他不准我闭眼，一定要让我看着他与孟艺雅接吻时的画面。

这是我对他的第五件偿还，也是他对我绝情的报复。

那之后的几天里，第六件、第七件、第八件偿还都在顾云声的掌握中，直到第九件来临时，已经是我快要去做卧底的倒数第3天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