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棉是我养在乡下的糟糠妻，掌权后，她便成了我衣襟上怎么都洗不掉的污点。

带陆可可回家那年，她不仅没识趣地滚蛋，反而闹了好几年。

第一年，她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求我别离婚，我让人把她的铺盖卷扔进了发臭的水沟。

第二年大雪，她拿着验伤报告求我救命，我只当她在卖惨，甩下五万块钱买个清净。

第三年、第四年，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识趣地没再出现。

直到第五年，那个号码再次打来。

“爸爸，那个打***坏蛋走了，但是妈妈睡着了，怎么都叫不醒。”

……

接到电话时，我正看着未婚妻陆可可试穿那件全城只有一件的高定婚纱。

为了娶她，我早已和我的前妻宋棉办了离婚。

听到那句“妈妈睡着了，叫不醒”，我心里升起的第一股情绪不是担忧，反而是厌恶。

五年了。

宋棉这个女人又出现了，又给我搞新花样。

前两年又是下跪又是拿假的伤情报告来骗钱，消停了两年，现在学会利用孩子了？

“江渡，谁啊？”

陆可可提着裙摆转过身，笑得明艳动人。

我挂断电话，把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，上前揽住她的腰。

“骚扰电话，不用理。”

“真的？”陆可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，“不会是你那个乡下的前妻吧？”

我脸色一沉。

“提她做什么，晦气。”

陆可可撇撇嘴，撒娇道：“我不管，反正我们要结婚了，你以前那些烂账最好都清理干净。我爸说了，你要是还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，我们陆家的资源你一分也别想碰。”

我笑着哄她，心里却有些烦躁。

倒不是因为在乎宋棉，而是那个孩子。

毕竟她流着我的血。

若是宋棉那个疯女人真带着孩子闹上新闻，在这个节骨眼上，确实很难收场。

试完婚纱，我把陆可可送回了家。

那句“妈妈睡着了”像根刺，时不时扎一下我的神经。

我烦躁地扯松领带，重新拨回那个号码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。

“爸爸……”

声音比刚才更虚弱，带着明显的哭腔。

“宋棉呢？让她接电话。”

我握着方向盘，语气不善。

“别装神弄鬼，想要钱就直说。”

“妈妈……妈妈不说话……”

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像是怕极了。

“好多红色的水……妈妈身上好凉……阿谅好饿……”

红色的水？

我眉头紧锁，这女人为了骗钱，这次是用鸡血还是鸭血？

“你们在哪？”我耐着性子问。

在……在黑黑的楼里……***囱下面……”

我知道那是哪儿。

城南那片待拆迁的筒子楼，全城最脏乱差的地界。

冷笑一声，我发动车子。

我倒要看看，这五年不见，她的演技有没有长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