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移植是骗局，他们真正想要的是…

厨房传来碗碟破碎声。我拔下金属片扑向书柜，程骁的医学笔记第三十七页夹着张脑部扫描图——属于真正的程昀，右下角标注着【实验体K-7】。图片背面的便签已经泛黄：【如果我的记忆被篡改，用你的心跳唤醒我】。

程昀出现在门口，手里端着焦黑的蛋包饭。番茄酱写着LOVE，但字母O画得太规整——程骁总会把它画成心形。我假装吃了一口，酱汁的甜味在舌尖炸开，和程骁做的分毫不差。

好吃吗？他期待地问，这个表情太像程骁了。我点头时，瞥见他白大褂口袋里的U盘正在发烫，布料透出诡异的红光。

深夜我假装熟睡，程昀在阳台用程骁的声音打电话：记忆覆盖完成度78%，但情感模块仍有缺失。对方说了什么，他突然压低声音，不行，她必须自愿提供心跳密钥…
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床上，我眯着眼看见他走向钢琴，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却迟迟不落下——程骁弹琴前总会先弹三个降E调，这个习惯连程昀都不知道。

凌晨三点，我摸出枕头下的怀表。金属片***手机耳机孔时，程骁的全息影像浮现在黑暗中：去琴房，低音区第七个琴键下藏着…

浴室突然亮灯，程昀的脚步声逼近。我慌忙收起投影，但已经来不及了——他站在床边，瞳孔在黑暗中泛着机械般的微光。

程昀的影子笼罩着我，瞳孔里的蓝光在黑暗中像两簇鬼火。我攥紧被角，怀表金属片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。他俯身时领口荡下来，露出锁骨下的电极片——和视频里程骁胸口的一模一样。

做噩梦了？他声音温柔得可怕，手指拂过我耳后的助听器。这个动作让接收器发出细微电流声，我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人工心脏的嗡鸣，像台精密的仪器。

我比划手语：「想听你弹琴。」这是场危险的赌注，但程昀嘴角***了——程骁每次紧张时都会这样。

琴房月光如水。程昀坐在钢琴前犹豫了0.7秒，这个延迟足以暴露他不是程骁。当《梦中的婚礼》前奏响起时，我蹲在低音区假装系鞋带，手指摸索着第七个琴键——降E调，程骁最爱的音阶。

琴键比想象中松动。用力按下去时，内部传来机械咬合的轻响。程昀的演奏没停，但节奏乱了半拍。我摸到琴键下的微型保险箱，指纹锁亮起幽蓝的光。

这首曲子，程昀突然开口，是你第一次来我家时点的。他的声音带着程骁特有的温柔，但我知道这是个陷阱——我们初遇那天，他弹的是《月光奏鸣曲》。

保险箱开了。里面是支注射器和贴着K-7标签的血清，还有张折叠的乐谱。我迅速把东西塞进袜筒，起身时刻意碰倒了节拍器。金属摆锤砸在地板上，程昀猛地回头，这个应激反应太人类了。

你出汗了。我伸手擦他额角，触到皮肤的瞬间助听器捕捉到异常波动——他的人工心脏正在超频运转。程昀抓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让我想起程骁做噩梦时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