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烛火摇曳了三下。
小云卷起我的裤腿揉药,看着膝盖两处大团淤青,愤愤不平道。
“我们明明就是冤枉的,您为何主动受罚,眼看那些拜高踩低的连口热汤都不给我们送了。”
我被痛的深吸一口气,断断续续道。
“我能回来伴在夫君身边已是大幸,怎么又能让他和老夫人因为我再起争执。”
“只恨从前是我太不懂事,才与夫君分别了许久。”
此话一出,门外的齐怀青再也忍不住了,他大步跨上前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儿狠狠揉进心里。
“傻姑娘,这样天大的委屈,你为何不说?”
“这是我私库的钥匙,以后缺什么,尽管开了去拿就是。”
我轻轻从他怀里挣扎出来。
“今晚服侍不了您。”
他气极反笑,给了我个脑瓜崩。
“当爷是禽兽呢?今天只陪你,不干别的。”
将私库钥匙攥进手心,我才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真心微笑。
“那就谢谢爷了。”
小云抓了把碎银子悄悄退出去,赏给值夜的小厮。
果然还是小姐眼光长远,提前与大家定好了暗号。
如果夜深了国公爷进来,就轻摇三下烛火,不必通传。
我这禁足的日子过的极为滋润,每日睡前给小厨房点好菜,睡到自然醒再起来用膳。
每日要抄的佛经也有人送来给我。
想来其中是齐怀青的手笔。
我喝着冰酥酪感叹,从前哪有这种好日子。
比起真心,还是假意更让男人受用。
我这一禁足就禁了一个月,解禁还是沾了宋玉珠要办赏花宴的光。
赏花宴上,宋玉珠坐在老夫人手边,也算主位。
我老老实实坐下,眼观鼻鼻观心,受过那么大罪后,这点小事我还容的下。
老夫人一直不喜欢我,只因为我生了女儿,还善妒。
便踩着我的面子给宋玉珠做面子。
她慈爱的拍拍宋玉珠的手,对我发话。
“去了冷庙清修,还能勾的青儿把你接回来,也不知道是哪学的狐媚手段。”
“你要是个好的也罢,偏偏是个不下蛋的鸡,还十分善妒,幸亏玉珠不跟你计较。”
“以后要是再犯,就一卷白绫自行了断吧。”
各家夫人都指着我窃窃私语。
这些话无异是把我的脸放在地上踩,谁家正妻做成我这模样。
但我不觉得有什么,她们没吃过外面的苦。
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。
我刚站起来准备行个大礼。
突然晕了过去。